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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典昆曲《牡丹亭》系列展演:中国传统戏曲与当代音乐的“对话”
2021年09月26日 19:31   来源:中新网上海  

  中新网上海新闻9月26日电(徐银)从艺以来演了300多场《牡丹亭》,让昆曲演员张冉创了演绎杜丽娘最多次的记录,很多人听到这个记录,还以为张冉已经年过半百,其实,她是年轻的昆曲第五代传人,实实在在的“90后”。从踏入昆曲闺门旦的行当起,杜丽娘就成了张冉在舞台世界里的另一个自己。9月25日,张冉在上音歌剧院,伴着西洋室内乐,让杜丽娘在当代鲜活起来,发出新声。一生爱好是天然,这是至情至性的杜丽娘的写照,也是张冉的个性彰显。

  命运般的初遇

  20年前进入梨园行,出生于山东的张冉最初学的是京剧花旦。2006年考入上戏后,她的个头一下子从一米六窜到了一米七,这和小巧的花旦形象大相径庭。教她荀派花旦的老师陆正红见此很惋惜,对张冉说,你可能吃不了这碗饭。

  沮丧,委屈,张冉不甘,学了这么多年,难道真的因为身高被判了死刑?在上戏的校园里,她无心上课,一圈圈地走着,想要寻找一个答案。一天,她走到剧场门口,忽闻笛声,走进去并没有观众,学生“杜丽娘”和“柳梦梅”在台上演《游园惊梦》,台下零星坐着几位老师。

  台上的杜丽娘,身形高挑,扮相婉约,张冉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下,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:“我找到归属感了。”张冉立刻跑去找到当时的上戏戏曲学院系主任童强说自己要改行,童强很震惊,看到她心意已决,于是将她引荐给了著名昆剧表演艺术家张洵澎。起步比别人晚,张冉就笨鸟先飞,每天住在张洵澎家里,和老师同吃同住,练完早功回学校,晚上再回老师家,日复一日。张冉感激地说:“老师的小灶一直伴随我毕业,直到今天依然在教我演戏,可以说是倾囊相授。” 

  300场的绽放

  刚开始学演杜丽娘的时候,张冉16岁,正是书中杜丽娘的年纪,只需本色出演,观众就会相信,她便是杜丽娘。大二的时候,张冉在恩师张洵澎的推荐下,开始和“昆曲王子”张军搭档实景园林版《牡丹亭》。张军一见她,就觉得个头、扮相、嗓子都不错,美中不足的是舞台经验少了一些。

  音乐家谭盾也是这版《牡丹亭》的制作人,第一次见到张冉,是在三月春寒的朱家角,他惊叹道:“你就是我心中原著里杜丽娘的样子。”没想到,这一唱,便是300多场的记录。在朱家角,常常一周要演三场,在2010年世博会期间,张冉更是一天要唱三场。

  《牡丹亭》是世博会园区外文化展演剧目,正逢酷暑,待张冉里三层外三层穿好戏服,眩晕感袭来。她演完一场立马被送往医院,输葡萄糖,拔了针又立刻冲回后台化妆上台。张冉说:“那时候没有B组演员,《牡丹亭》的梦由杜丽娘而起,由她而散,我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戏比天大。”

  张冉年轻的人生路上,有一半的岁月是杜丽娘陪她走过的。在跟着张洵澎多年的学习过程中,张冉学习了全本《牡丹亭》,也学会了受用终身的技巧,本色出演之上,她一点一点加入自己的共鸣。《牡丹亭》仍是她的睡前读物,是她生活里的一种仪式感。

  室内乐的碰撞

  每次重读《牡丹亭》,张冉都有新的感动,她愈发觉得,戏中的杜丽娘绝非只是个明代女子,她就在当代。张冉也活成了杜丽娘那般美好的样子,为了心中所爱,一腔理想,无所畏惧。身为昆曲第五代传人的一员,她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,自己成立工作室,哪里有舞台,她就去哪里。

  2019年,张冉应维也纳联合国中文日活动之邀,在异国他乡用传统的昆曲唱腔展示了《游园》中“皂罗袍”与“好姐姐”两支曲子。中午的伴奏是江南韵味的昆笛和三弦,晚上她在钢琴和大提琴的烘托下,再次演唱同样的曲子,让维也纳观众感受到了中国式歌剧的美妙,连匈牙利籍的乐手演奏完都激动地说:“真希望能在美泉宫和你演出一次全本《牡丹亭》”。

  这一次跨界合作成了25日为“爱”新声——经典昆曲《牡丹亭》系列展演的前奏。在联合国演出的基础上,蔡正仁、张洵澎两位国宝级艺术家担任艺术指导,上海音乐学院作曲指挥系主任周湘林担任艺术顾问,室内乐版《牡丹亭》拓展至80分钟的音乐会,管弦乐编制扩充到了13人。走进音乐厅,每位观众都能找到自己心中对《牡丹亭》的想象。

  这场演出,也是古典乐发烧友张冉化身杜丽娘的一次全新出发。她提到,这次演出将在哔哩哔哩网站免费直播,“希望借这样的演出突破传统的昆曲观众,能和杜丽娘结缘,是我一生很幸运的事情。”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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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徐银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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